贰拾肆

【足球】当双子星决定去不同的联赛

最后你那首情歌,也许会慢慢干涸

莱昂墨绿色的眼睛突然滚下泪来,他盯着阿尔伯特伯特,好像在盯着一段故事,一把旧吉他。

阿尔伯特伯特没有流泪,即使他花了一辈子都没学好控制情绪,但他的眼泪在过去的争吵中都流干了。

“阿尔,没有谁是谁的灵魂伴侣,哪怕是圣子,他的爱也会掺杂着基督徒的良善。那是对神的,可不是对你的”。

莱昂流着泪但是却无比冷酷的说,他的声音依旧很轻,很平静,如同一只蛇在阴影中缓慢爬动。

“如果一个人没有对另一个人产生价值,那么他无法获得另一个人的尊重。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很多价值,那么他理所应当获得很多很多的爱。人总是爱自己的,你必须对别人有所帮助。这一点连生下你的父母都无法免俗,你怎么会不明白。”

阿尔伯特只是站着,呆呆的如同石塑。

莱昂越发来劲了,他感到兴奋,毛孔不自觉的张开,毒蛇弓起身子,开始打量猎物。

“阿尔伯特,阿尔伯特,亲爱的小阿尔。我知道,我知道,你一直都明白的对吗。你只是,你只是在欺骗自己。”

莱昂实在是激动,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了,他修长的惨白的手摸上阿尔伯特粗喘着的,红的过分的脖颈。他感受到热和血液的脉动。他的手指甚至在颤抖。

在这一刻,他甚至想亲吻对方,这岩浆一样的灼热的充满欲望的冲动令莱昂惊异,他心脏跳得不像话,他的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他想要说的想要发泄的话,以至于他不得不拿起桌子上的花瓶,把水和花从自己头上浇下。

百合轻飘飘的落在他们的脚下,白色的花瓣马上被莱昂的脚碾压成黑色的烂泥,但那束红玫瑰却沉重的砸到莱昂的脸上,兴奋过头的俊美青年左颊立刻染上妖冶的红,而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那束花朵朝下的玫瑰。

阿尔伯特依旧站在桌子前,他的眼神呆呆的。

不知道是冰水还是玫瑰刺,莱昂开始感到痛。脸颊上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皮鞋上,那是双棕色的,很好的皮鞋。是阿尔伯特第一次收到工资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
阿尔伯特当时怎么说的,我听说,判断一个人家境好不好的依据,就在于他会不会为自己下血本定制一双超级合脚的皮鞋。现在我们都有一双合脚的皮鞋了,这是靠我们的球鞋挣来的,自以为说了一个笑话的小孩笑的张牙舞爪,比那天滚烫的阳光更温暖。

回忆让他平静,痛苦让他清醒。他手指刚要往自己脸上移动。那个木呆呆的人却比他更快一步,从他脸上拿开沉重的花。

他叹口气,却不妨牵动了肌肉,他的左脸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,两边的肉往外翻着,依旧在流血。怎么会这么疼,他刚想咒骂,却看见对面的少年微微叹了口气,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。他好像不疼了,这口气好像一阵清凉喷雾,治愈了他的刺痛。

莱昂眼见着少年踮起脚来,他瞪大眼睛,看着那黑发簇拥在他眼皮底下。另一条舌头缓缓舔舐着他的脸,那翻开的口子的血被人吞掉了。他每一寸翻开的皮肉都被仔细的描摹着。莱昂整个人如同一个突然坐化的圣僧,他想,也许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血肉都给阿尔,就让他把我嚼吃下肚吧。

阿尔伯特吐吐舌头,血腥味让他感到一点不适和倦怠。他牵着莱昂的手,把莱昂领到洗手间。水管被开的太大,水流飞溅到他们的胸前。莱昂这时候反而很温驯,手捏的紧紧的,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。

莱昂无辜的看着他,阿尔伯特又叹了口气。他按着莱昂的头使劲朝下,水流着他的脸颊。阿尔伯特按着他杂乱的厚重的头发,一时之间陷入沉思。

莱昂感觉那只手越来越有劲儿,他的伤口和整张脸一起被摁在水里,太久了,他真的要吃掉我吗。阿尔伯特。莱昂试图发声,却被呛到了。

阿尔伯特感到莱昂的扭动,猛地回过神来。抱歉,他忙松开手。

莱昂抬起头,血已经不流了。他摸摸额头,那充满想法的脑子重新被细碎的碎屑填满,不再震动。

阿尔伯特把镜子旁边放上医药箱,沉默的离开。他在关门的时候又叹了口气,叹的满屋子全是他的气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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